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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游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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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幾乎升到了半空,一空在前廳轉悠著,束在腦後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輕甩,少年該擁有的精神氣他通通都有。

轉了不知多少圈,他終是等不及了,“不然我去瞧瞧吧,這都晌午了,居然還不過來。定然是三少又賴床,我看她和師兄成親之後這毛病越來越嚴重。”柳嬋不在,他完全有膽子說這種話。

那邊尹逸飛和康娜比肩而坐,聽見一空的話,康娜看了他一眼,不語。

尹逸飛則微微搖頭,“打擾了她,你會挨罵的,說不定還會挨揍。”柳嬋脾氣暴躁,尤其是對一空,誰讓他認柳嬋做姐姐。她聲稱作為一個姐姐,完全有權利教訓弟弟。

聞言,一空倒是沈默了,他雖是不怕柳嬋打他,因為打的也不疼,可是她罵人難聽啊。

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但她還是像以前那樣罵他,動不動的就要脫他的褲子,這讓他很為難。

“再等等吧,這些日子師父也沒怎麽休息,一直都在藥房裏,可能是累了。”康娜很淡定,她似乎也從來沒有火急火燎的時候。

“好吧。”深吸口氣,一空決定再等等。若是到了晌午柳嬋還不出現,那他就真得去找他們了。

繼續在前廳轉悠,一空靜靜的數著時間。

過去沒多久,玲瓏忽然來了,走進前廳,她停下腳步。分別看了看這前廳裏的三個人,她長出口氣,“康小姐,尹大少,還有一空,小姐讓我來傳話,說你們現在可以啟程上路了。外面的東西記得要帶上,不要弄丟了,在之前約好的地方見面。不過,也或許會改變見面地,但會提前通知三位的。”

“讓我們現在走?那她和師兄呢?”一空上前,都不知道怎麽安排的路線,這就讓他們走了?

玲瓏看著他,一邊微微搖頭,“天還沒亮的時候,小姐和王爺就已經走了。”

“什麽?”一空無言,這也可以?

康娜和尹逸飛對視一眼,心下倒是幾分清楚柳嬋和殷烈這麽做的目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啟程吧。咱們就正常走官道,有商隊做掩護,不會有任何意外的。”尹逸飛起身,他不知柳嬋和殷烈的路線是怎麽定的,但是他就走官道。自家有產業,商隊無數,很方便。

“看來只能這樣了。”一空連連搖頭,不懂柳嬋和殷烈為啥都沒通知一聲,知道對方的南下路線,若是對方遇到麻煩,還能前去接應。

前廳外的院子裏擺放著多個箱子,尋常的包裝,看起來沒什麽奇特的。

但若是湊近了,就會聞到從裏面飄出來的奇怪的味道,這裏面都是近些日子柳嬋和康娜的勞動成果,大有作用。

南下,大梁的南方是很暖的,山水秀麗,再聯想一下可能已經落雪的北方,不禁讓人覺得心情大好。

山水之間,比之城鎮要好得多,即便夜晚,宿在野外也相當恣意。

盡管有時柳嬋也會想念一下柔軟的大床之類的,但是有身邊這個人,幕天席地的也就忽略了。

而且看起來,殷烈倒是挺喜歡夜宿山林的,悠然自得,真的很像出來郊游的。

“要擋住那些小喇叭的眼睛浪費了我多少血,多虧我身強體壯,否則非得失血過多而死不可。”手腕上纏著絲絹,這是昨晚用刀割的。

那些小喇叭無處不在,而他們倆又喜歡在晚上做一些只有他們倆能知道的事兒,為了避免那些小喇叭在遠處看現場,只能用這個法子來驅趕他們,讓他們躲得遠遠地。

抓著她的手,殷烈輕輕地撫了撫被絲絹包裹住的地方,“還疼麽?”

“不疼,這算什麽。”柳嬋哼了哼,這可不疼,現在受什麽傷她都能忍受。她覺得,這世上最疼的就是洞房花燭那一晚了,再也沒有能與之比較的了。

薄唇微抿,她這般英武大氣的樣子讓他覺得很是好笑。

“笑什麽?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勇敢,你自愧難當?”斜著眼睛看他,柳嬋要的是他的附和,他若敢否認,她肯定炸毛。

點頭,殷烈附和,“沒錯,自愧難當。”

哼了一聲,這才滿意,隨後身子一歪靠在他懷裏,“咱們走吧。”這一路的都在深山老林裏行走,雖說不如官道,但是風景真的奇絕。殷烈這廝就有這個功能,盡管顯然的他也沒來過這南方,但是路線他清楚的很,哪個地方風景好,他也都十分清楚。

即便這次南下是為了找無暗生那老王八蛋報仇,但眼下更像是游玩,讓柳嬋心下很是安然。

所以說,這世上可能沒有最好的男人,但殷烈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了。

以前她說男人很賤,不過現在她要收回這句話,最起碼身邊的不賤。

峽谷之中流水潺潺,二人再次停下,趕路已經不重要了。

盡管顯然的康娜和尹逸飛他們走官道可能已經到了之前約定好的地方,但他們二人似乎也忘記這茬了,只顧著自己玩耍。

跳進水裏,往深處游,殷烈拉著柳嬋,二人的身影漸漸消失。

水聲不斷,那水潭深處也有笑聲不時的傳出來,太陽高照,怎是一個快意了得。

大概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那兩個消失的身影才從水潭深處游回來,殷烈扯著飄在水上不動彈的柳嬋,看她像個浮草一樣任自己扯著,他也不由得笑。

她樣貌嬌美,端莊起來亦是端莊的不得了,可是就一定得弄一些不符合她外表的姿態,好笑的很。

把她從水裏扯出來,柳嬋亦是沒骨頭似得趴在殷烈的身上,身上的衣服濕透了,緊貼在身上。隨著她靠在他身上,對方的體溫侵襲而來,讓柳嬋舒服的不禁哆嗦。

“曬曬太陽吧,待得衣服幹了咱倆再走。”環住他的腰,不禁讚嘆他這小腰力量十足,圈起來感覺很細,實則精壯結實的很。

擡手將沾在她臉上的發絲捏走,殷烈的唇角始終噙著笑意,一身的水,再加上他的笑,怎是一個誘人了得。

“好啊。而且,我也確實累了。”輕聲的回答,又好聽的很。

看著他,柳嬋緩緩的撇嘴,“你自找的。”色字頭上一把刀,他不管不顧,一副死了也情願的樣子,怨不得別人。

“這麽狠的心,一點都不心疼麽?”垂眸看著她,他笑意依舊。

“心疼啊,心疼你會鐵杵磨成針。”柳嬋挑眉,自己說著卻又笑了起來。

無言,他捏了捏她的腰側,“放心吧,結實的很,不會變成針的。”

笑出聲,柳嬋最後點頭,“沒錯,大師是擎天柱,不會磨成針的。”

這種怪話一聽就不是好意,殷烈認真的看了她一會兒,決定不和她爭辯,否則她會說一些更怪的話來對付他。

衣服被太陽曬幹,倆人才再次上路,悠然自得,就像游山玩水的小夫妻。

“那時一心想著去朱城,眼下又到了大梁南方,到時咱們去朱城吧。水上城池,很想見識見識。”那時殷烈帶著她逃跑,就是準備去朱城的。哪想到最後還沒到朱城呢,就跑去北方了。

如今看來,她和殷烈真是共患難,而且很明顯的,這廝老早就有了還俗心,只是一直在偽裝。

“好,水上之城,若是喜歡,多住些日子也可以。”在某個地方常住這種問題難不倒殷烈,因為他在哪兒都有落腳地,所以說起這些來也十分有底氣。

柳嬋不禁點頭,“說這種話的大師特別俊,渾身上下充滿了男人味兒。”因為有錢,所以從不會在錢上斤斤計較。

“這奉承還算好聽。”看了她一眼,殷烈就當她是在誇他。但是很顯然的,仔細聽的話,聽得出她並非真心實意的誇獎。

“自然好聽,我說的什麽都好聽。”揚起下頜,洋洋得意。

擡手捏了捏她的後頸,殷烈不拆穿她,任她得意。

在山中穿梭了幾日,終於,瞧見了村莊。如同之前殷烈所說,南方的邊界有很多村子,基本走上一個山頭往下瞧,就能看見一個村莊。

“走的我都糊塗了,到底約好的是哪個村子?”山下就是一個村子,一些房子飄著裊裊炊煙,很是安逸。

“不用管之前約定的是哪個村子,讓他們過來,我們就在這兒停下了。”看著山下,殷烈似乎早有打算。

“隨你,反正我是累了。”柳嬋聳了聳肩,她真的走不下去了,現在就是翻山越嶺,並非游山玩水。

“下山吧。”看了她一眼,殷烈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便扯著她往山下走。

下山,直接進了村子,村子裏人不多,一些人在院子裏忙活,瞧見了忽然出現的柳嬋和殷烈,也只是好奇的多看了一眼。

順著村子坑窪的小路走,終於,殷烈停在了一家房子前。

“這兒?”看了一眼,房頂還飄著煙,但是院子裏沒有人。

“進來吧。”殷烈抓著她的手,慢步走進院子。

很安靜,走進房門,一切都幹幹凈凈的。

廚房裏的桌子上放著飯菜,而且用蓋子蓋了起來,還保留著溫度。臥室收拾的幹凈整潔,一張樸素的床上放著一床新被子,房間裏沒有任何的異味。

去往另外一個房間,居然放著兩個浴桶,而且裏面是熱水,正在散著熱氣。

看了一圈兒,柳嬋不禁唏噓,“不錯嘛,你的人動作真快。”顯然這一切做好也沒多久,但是眼下卻撤離這裏不來打擾,實在訓練有素。

“洗漱一下,然後用飯吧。明天,一空他們應當就會趕來。”將她垂在肩膀的長發拿走,幾天沒洗,它們有些臟了。

“好吧,我先泡澡,殷大師就隨意吧。”同樣覺得自己有味道,柳嬋甩了下頭,頭發裏的味道絲絲進入鼻腔,果然是臟了。

進入隔壁,柳嬋痛快的脫掉衣服進入浴桶,水有些熱,但就是熱,才舒服。

太陽偏西,整個村子安寧的如同世外,唯獨一個房子裏不斷的傳出笑聲和潑水聲,聽起來很是歡快。

直至天色變暗,累的夠嗆的柳嬋才從浴桶裏爬出來。她泡澡,殷烈也跑來湊熱鬧,一人一個浴桶,水又多,於是他們倆就‘打’起來了。

柳嬋幾乎舀空了一桶水來對付殷烈,卻不如他穩準狠,被他的洗澡水攻擊的頭暈眼花。

被殷烈拖著去廚房用飯,柳嬋倒是恢覆了些力氣,本想在餐桌上繼續攻擊他,卻忽然的聽到外面村子裏的狗在亂吠。

一聽狗叫,柳嬋咀嚼的動作就一頓,然後看向對面的殷烈,“你的那些小喇叭來了。”否則,怎麽會引得狗亂叫。

“應該是。”殷烈淡然,他的那些小喇叭去做什麽了,他自然知道。

“真是不平靜,引得狗亂叫。不過,興許他們帶來了好消息,我期待著。”咬著筷子,柳嬋希望聽到的是無暗生的消息。

小喇叭們帶來了什麽消息殷烈沒有說,不過翌日柳嬋就知道了,因為朱猙到了。他比尹逸飛康娜還要提早的到了,且他只身一人。

瞧見他,柳嬋的心頭就一跳,他那賊眉鼠眼的隨從不見了,想來是成功被抓了。

“你匆匆趕來,想必咱們馬上就能進入失山了。”雙臂環胸,事到臨頭,柳嬋卻有些躊躇,因為她還沒吃‘屎’呢。

“沒錯,我需要一個人進去,因為無暗生在跟著我。你們隨後,我在裏面接應你們。”朱猙點頭,說的簡單利落。

“地圖。”不等柳嬋說話,殷烈淡淡開口。

“我這就畫。”朱猙正是為地圖之事前來,沒有他指路,誰也進不去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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